“云听最近在干嘛呢?经常窝在屋里写信,不是说他没有亲人在世吗?前两天我还看他寄出去一封,也不知是给谁的。”
杜矜脑海里还在回想渠州城里的场景,一时间没听进去霍勋在说什么,只敷衍地点点头。
霍勋自顾起身,走到云听的偏房窗边,看见他正将一个粘好的信纸拆开,往里加了一张新写好的草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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汴京三日小雨,冲刷掉宫门前的血迹。
背地里暗潮涌动的京城一朝变了天,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铁锈的腥气。
顾寒江原本只是把意欲谋反的人收押问罪,没想到裴慕辞回来之后直接杀鸡儆猴,将带头散播谣言的世家大族灭了门。
乱世之中,谁手握兵权,谁才有话语权。
而这些人不过是在裴慕辞出征时,查到了一些有关他身世的讯息。
王谢族长被枭首示众,满城就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黄沙,没有谁再敢质疑帝位的人选。
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里,宫里的人总能听到忠议殿里传来激烈的喧哗声,多是军师一个人的怒吼,外带着桌上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摔到地上的巨响,而另一人的声音始终不显。
不知道顾寒江最终说了什么,裴慕辞总算听从了他的劝告,接过玉玺,改国号为大凛。
所有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,登基大典定在下月初二,五日后。
月三十晚丑时,两日后的大典吉服送至甘泉宫,上面轻飘飘放着一封信纸。
裴慕辞随手拆开,瞟了两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