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晃神的那一刹,含月怕她盘问细枝末节,从她身边溜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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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侍女正在外面说话的时间,安乞推开窗柩,散散屋子里很重的药汁味。
“公子,这药真的有用吗?”
他把药端上来,窒息般撇开脸。
杜医师仿佛是把世间最苦的药材都寻来入汤了,安乞时不时便怀疑杜医师和他家公子有仇,在入口的药汁里下手段。
“大概没什么用。”裴慕辞笑的如玉般莹润,面不改色的接过药,很快见底。
他从始至终眉眼都没有动一下,倒是安乞五官都皱成了一团,像是他在喝那药似的。
“我给公子换药吧。”安乞瞧着公主的侍女站在门口,大概率就是来寻公子过去的,乘这时间得赶紧把药换了。
裴慕辞淡然笑着,嗯了一声。
安乞早已习惯主子这副模样,只管自己说自己的。
他尽心尽力地包好伤口,嘴里像是洪涝的奔流般滔滔不绝,“公子出去一趟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,万一出点啥事,这么久的布置岂不是白费了?”
裴慕辞端着漱口的茶水,静静的坐在那。
安乞继续絮絮叨叨,嘴里的话如同丝线般剪都剪不断,“那些人明显就是将军派来的,公子竟就这般放过他们了?公主也是,府上那么多暗卫,竟没一个跟着你们,这些做奴才的还真是放得下心。”
“聒噪的很。”裴慕辞不厌其烦,手指搭在杯壁上,“去把药丸拿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