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听提声还想说什么,但含月背过身整理好裙角沾上的灰土,脚下一晃,就沿着墙边的脚印去追那两个抬担子的小太监。
云听见她转身融入了满眼的盛京中,纤瘦的背影带着些行伍之人的力度,他不禁有些恍惚。
春日刮来的风还带着有些潮湿的冷意,榕树新开出来的新芽挤掉焦黄的枯叶,随着长风的旋涡飘旋着往下落,亦如多年前的一个春日,牙牙学语的小女孩,眯着双好看的杏圆眼,张开藕节似的双臂,脆脆的叫他,“云听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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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街被值守的奴才打扫的很干净,煦风卷不起一点灰尘,来往的下人都跟哑巴了似的,空荡荡的寂静中夹杂着令人心慌的肃杀之感。
清妩用指尖敲了敲扶手,抬轿的四人同时停下脚步。
此处是在一个分岔路口,抬眼几乎就能看见远处那块稍显落魄的牌坊,公主没有其他的吩咐,四个人自然不敢乱动。
“公主,要去看看吗?”凝春想去扶她,抬起的手臂久久悬在空中。
清妩脸色已经无恙,面无表情的嗤笑,“有什么好看的,不去。”
轿夫们步履稳健的踏上了另一条路。
夹道不似来时的御道那般宽阔,错身的无论是宫女还是黄门,都背过身对墙而跪,高呼公主千岁。
清妩嘴角微垂,突然有些烦躁,“落轿。”
她毫无预兆的出声,自己提着华丽的裙摆跳下软轿,“陪本宫走出去。”
凝春迟疑了一下,扶起清妩不疾不徐地迈步前行。
轿夫们面面相觑,可又没得到吩咐,不敢就此打道回府,只能抬着个空轿子跟在两人后面,以备公主不时之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