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门口驻足,想再劝劝公子放弃自我了断的念头,回头。
裴慕辞又恢复了往日沉默寡言的模样,一只手掌心向上瘫在地上,另一只手按住腿根的伤口。
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,顺着指尖往地上滴。
融融惬意的阳光透过宣纸糊成的雕窗,碎影慢慢上爬,却没有消融掉他周身透出的寒意。
安乞哑了声,停顿片刻后推开门,慢慢将木门带上,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思索。
若没有公主发话,没人敢来给公子瞧伤。
他准备去求求公主。
银光忽闪,一把薄剑轻飘飘地搁在他脖颈上,没发出一点声响。
“公主,这就是昨晚上活下来的那个人,叫安乞。”含月面无表情的握着剑。
清妩挺有兴致地低下头,打量着跪在脚边的人。
梦里也有个叫安乞的小太监,时常端着碗米粥换着说辞诓她喝,晚上便睡在床柱那守着她。
她对此人的印象不差,不至于非要了他的命。
安乞立马捕捉到清妩眼中一闪而过的松懈,抓住机会开口,“裴公子伤得很重,求公主救他。”
他被吓得脸色苍白,说话条理性还很强。
倒是个机灵的人。
“你们公子人呢?”
“在里面。”安乞大着胆,吞吞吐吐道:“公子是有苦衷的,并非有意忤逆公主。”
清妩搭着杜矜的小臂,早已越过他朝屋内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