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般的指节轻飘飘的落在肩上,却好似千斤重一般,毫不费力的将她按回原位。
冰凉的发丝滑进衣领,清妩被罩在一面阴影里,看似十分镇定,实则努力缩成小小一团,寻常溜走的时机。
裴慕辞姿态闲散,手臂撑在桌沿,堵死了退路。
他看着清妩战战兢兢的模样,扯了下嘴角,漫不经心地贴在她耳边。
“怕什么?有何好怕的?”
清妩心跳如鼓,头顶宛若惊雷劈过,手上一抖,瓷勺就滚落在地。
她弯身去捡,才发觉身子不知何时麻了半边。
再起身时,脑袋因为缺氧而天旋地转,想到回府之后可能要承受的“狂风暴雨”,她不由得脸冒虚汗,打了个寒战。
“是陛下啊。”清妩皮笑肉不笑,端正了坐姿。
而裴慕辞却在听见这声称呼时,眯起了双眼。
“我和莺娘正说到你呢,你要来坐着听吗?”清妩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,安静的雅间内,只听到她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声。
她也明白过来徐莺为何那般神神叨叨的,不禁后悔方才没有提高警惕。
“阿妩想我留下来听吗?”裴慕辞意味不明的哂笑道。
这雅间在茶楼的二楼,能直接看到楼底堂边演的各种戏码,但因为角度刁钻,外面的人看不见这里面的画面。
原先是给听书找的绝佳位置,如今却像是一间逃脱不了的牢笼一般。
清妩忽然呼吸不畅,要从桌下去拉徐莺的衣袖,让她想个办法帮帮忙。
徐莺自觉无能,来不及与她拉扯,站直与裴慕辞行礼,“想来陛下有要事说与姑娘听,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小家伙还没有喂奶呢,这次恐怕就要爽约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