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跪着的两人听着难听的刮耳声,身子簌了一下。
——
许是被这场闹剧吓着了,淮州牧很爽快的安排了车船送裴慕辞走。
安乞刚才不知道去哪了,现在才带着羲知二兄弟来岸边会合。
船身并不算大,上面坐着一个憨相的老车夫。
保险起见,安乞还是将人客气地请了出去,带了个在城里聘的耳聋车夫上船,羲知和羲行分别守在两旁。
清妩脸上还贴着易容的假面,裴慕辞牵着她走到船边,把人抱起踏上船跳板。
“你好像不太高兴?”清妩总觉得那顿饭之后,裴慕辞怪怪的,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。
裴慕辞将她往上颠了颠,抬眼分了她一点目光。
清妩碰碰他的大臂,捏捏肩,怎么样他都不为所动,她也是真的没办法了。
“怎么了嘛。”
杀手锏,睁着眼睛撒娇。
裴慕辞眉心蹙起很小的弧度,说话的语速慢下来,尾音拖得很长。
“没怎么——”
既然他都这么说了,清妩也就没太在意,自顾自的坐在甲板的露台边,欣赏沿途风景。
她还从来没坐游船回京过,青山绿水,路上的一切都很新奇。
车夫天生耳聋,听不见声音,自然也不爱讲话,羲知和羲行已经分到了船后的两架护卫船上,余下安乞一人,根本不敢进舱。
偌大的船身,四个人分散在四处,只剩船夫船桨拨开水面,凫出哗哗的声音。
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,清妩发觉自己已经在外面呆了这么久,裴慕辞竟然都不出来找她?
划过眼帘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,她情不自禁的心中琢磨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