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慕辞顺手拿起桌上的牛角梳,帮她把头发梳顺。
长指捏着齿锯很细的梳柄,柔软的发丝不断穿过指缝,像是流沙从指尖流逝。
清妩在锦帕上揩去多余的唇脂,目光一直停留在有些干裂的唇皮上。
都怪他!
每每都故意作怪,故意闹出花样,非要听见她的声音才行。
清妩从镜中瞪身后的人,谁知裴慕辞的目光竟一直都在她身上,对视后,她迅速埋下头,捏起衣摆的拐角间,挂着指尖摩擦。
裴慕辞轻笑声,慢条斯理的回转掌心,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妇人发髻,插上一支素净的并蒂莲簪。
两朵花样式写真,虽小但是连花瓣都是上好的和田玉雕成的,倒和他今日用的暖玉簪很搭。
清妩从不会做这样巧的活,要是没有婢女洗漱伺候,她宁愿是披头散发的。
裴慕辞看出她眼中的惊艳,弓下身,下巴轻轻搁住她肩膀,讨赏。
顾寒江进来时,就看见这幅不忍直视的画面。
他“啧”了一下,使劲皱起眼,皱得眼周都堆起好几层鱼尾纹。
裴慕辞无动于衷,当进来的人是空气,到底是清妩脸皮薄,侧过脸在他面上印上一吻。
裴慕辞放过她,意犹未尽地直起身,看向来者,“大清早什么事?”
顾寒江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