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前你不是说可以用直系亲属换血吗?怎么会没救了?”
杜矜不想搭理,把银针挨个消毒擦净,有条不紊的放进药箱的针袋里,刻意回避这个话题。
顾寒江明白两人之间的那些纠葛,可这段时间他经常把杜矜带在身边,潜移默化的教他熟悉军务,观察到他时常休息时间还去医棚里看诊伤兵,连包扎煎药都是亲自上手。
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不会冷心冷血,只要纠缠着说些好话,他或许就会松口了。
“你不想救我,也是应当的。”裴慕辞脸上的病色盖住了血色,毫不在意道。
他衣袍还半搭在肩上,压边的暗绣龙纹像是围着他环绕了一圈,衬得整个人如羊脂暖玉般雍容华贵,青白色中透出温润的流光溢彩。
顾寒江见不得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,反过去说服杜矜。
“你想想,那姑娘现在还不知踪迹,裴慕辞他人虽然不咋地,但是权力大啊,可不还要仗着他把人寻回来吗?你说他要是死半路上了,谁有那本事去寻那姑娘啊?”顾寒江坐在杜矜身边,就在密闭的马车内碎碎念。
他话本来就多,杜矜招架不住,也不好不回,“这次针疗逼退了靠近心脉的毒素,可以保他半月无虞。”
才半月?这哪够?
边城的路本就难走,裴慕辞身体畏寒,无惧无阻的追到了北方边界线上已是极限,更何况又看见清妩被祁域胁迫,无奈之下生生错过,一口气没咽下去,身子瞬时就跨了。
连羲知和羲行两个对他言听计从的人,都劝裴慕辞不要再出去了。
可他一意孤行,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,出城来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