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随口应着,走了很久才到栖山。他看着上山的路,忽然走不动了,就瘫在山底下那棵大树边上。他伸头望那条小路,还在思索要不要晃上去,便听到有两人脚步声相伴而来。
他不由屏住了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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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郎每日都练到这么晚么?”吕征问。
赵敛道:“偶尔而已。”
吕征慢慢下坡,回忆起赵敛不凡的刀法,说:“你来天武军这么久,我竟然不知道你使得一手这样巧妙的双手刀。不知师出何人?”
夏夜里,虫鸣四起,赵敛听着周围的声音,故作镇定说:“我师父姓周。”
“周?我似乎听过他的名讳,是周仲佳周将军吗?大周能使双手刀的将军不算多,周将军当算一个。不知他现在如何了?”
看来吕征还不知道周彦早已经战死了。赵敛也当做没有这回事,顺着回答:“应当很好,我同他也有许久没有见了。”
吕征说:“二郎自珗州来,先前没成家么?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情。”
赵敛重新抓了一遍手中的长刀,触摸过铁制的刀柄,道:“我成家了,但拙荆未随我来。”
“也是,均州不如珗州,能不来还是不要来了。我原先也想去珗州投军,可是妻儿都在均州,我实在舍不得,最后还是留在这儿了。可没想到,一年到头,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二郎有孩子么?”
“没有。”
吕征觉得可惜:“没个孩子陪着,弟妹夜深时会不会思念呢?”
赵敛说:“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,应当没空想我。况且……他不能给我生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