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里,烈日悬空,热浪翻涌。
谢承瑢换完药,身子好些了,打算上街去看修城墙的禁军。
他不知道赵敛在不在里面,不过隐约记得昨夜有人喊“二郎”。天下二郎那么多,多看一眼是不是赵二也不要紧。想着,就动身去了。
才到城墙下头,便看见边上监督的骆永诚。
“都部署!”骆永诚看他来了,立刻笑脸相迎,“大热天的,何苦亲自跑一趟!”
谢承瑢回礼,望了一眼那边干活的士兵。
不得不说,骆永诚反应很快,昨夜还是个高身强的禁军,今日全都换成资质平平的厢军了。
“我刚来,还是要来看看的。”谢承瑢说。
骆永诚道:“冬天下大雪,压塌了城墙。我想着,既然都要修了,倒不如修得再高些,将来万一有战,也好应对。”
“这说法比昨天夜里的好。”谢承瑢笑道。
“哪里,昨个儿都部署来,我脑子一下懵了。今天这话才是真的。”
骆永诚带他去看了一圈城墙,说,“比以前修高了很多,也坚固很多。”
“节帅办事,我很放心。”谢承瑢揉了几下指上的指环,“这些人,不是昨天夜里的人吧?”
骆永诚说:“不是,总不能叫将士们没日没夜地干活吧。昨天晚上那些厢兵身强力壮,脾气可大,我有时候都叫不动他们。”
谢承瑢“哦”了一声,在人堆里看见一个瘦高个儿,身枯脸白,很容易叫人记清脸。这个人一看就是厢军了,今天骆永诚没有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