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敬劝他说:“阿敛,走吧。”
缰绳被瑶前圈在手里,马蹄又在雪中行过。
赵敛的目光一直在后头,透过白茫茫一片风,直到那雪把人埋了,再也看不见了。
他忍不住流泪,心好像被刀子狠绞。
他知道这是什么滋味。死别之后又是生离,无论他有多舍不得,终究还是要接受分别。
“别想了,阿敛。”
“哥……”赵敛的泪不断往外流,他低下头,握住指中的金指环,“雪太大了,天气太冷了。”
赵敬勾住他的肩:“还有衣服,再穿一件吧。”
但赵敛分明是在想,谢承瑢的伤口最怕冷,他会不会回不了家。想着,又不死心地回头,这下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。
谢承瑢的眼泪冰在脸上。
山回路转不见君,雪上空留马行处。[2]时辰久了,竟连马蹄印记都消失不见了。
不会有人比他还讨厌下雪天了。雪于他而言,意味着永别。
“走吧,走吧……”谢承瑢笑着,“到你的天地里去,你就自由了。”
他坐不稳马,摔在雪地里。怀中玉佩硌着他,一并都被大雪沾湿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[1]:出自宋·李清照《一剪梅·红藕香残玉簟秋》。本词第一次在本文中出现,是在第38章 。
[2]:出自唐·岑参《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