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谁说:“臣誓死与官家娘子齐心,建兴大周。”
底下一群人附和说:“臣与官家娘子齐心,建兴大周!”
辛明彰很是满意:“望诸卿勉励之,散了吧。”
出了崇政殿,赵敛并没有觉得完满了。他对谢承瑢说:“想定一个人的罪那么容易,想赦免一个人也那么容易。原来在朝廷做事不需要讲究证据,附和的人多了,事情也就成了。”
谢承瑢说:“也许这就是党争,幸好太尉已经解脱了。”
赵敛望他:“你以为什么才算是解脱?”
“二哥?”
赵敛垂眸:“我要去接我爹爹了,我们回见吧。”
他走得很快,谢承瑢也追不上他的脚步。谢承瑢看着赵敛匆匆的背影,心好像更忐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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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敛和赵敬一起去御史台狱接爹爹。
赵敛从未觉得这条路那么长过,从宫门到御史台,小时候打打闹闹地,一眨眼就到了。现在跑着马,也要走很远很远。
他有很久没有看见爹爹了。当他从逼仄的、潮湿的长廊里穿过,直直走到爹爹面前的时候,他差点忘记爹爹以前是什么样。爹爹满身都是血了,躺在那儿,分不清是死了还是活着。
赵敛扑通跪下来了:“爹!是我来迟了,是我来迟了……”
赵仕谋已经有些听不清了,他恍惚地看着面前人,细声问道:“是阿敛吗?”
“是我。”赵敛靠过去,“是我,是我来了。”
赵仕谋昏昏的,又问:“阿敬呢?”
赵敬这才赶来,同样跪下说:“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