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祐寅声若轻语地应了一声:“彰儿来了。”
辛明彰隔着帘子问:“官家还好些?”
“不好,我病了。”
“官家怎么病了?”
韦霜华痛心地替李祐寅说:“朝里一团乱,官家忧心至极,所以病了。”
辛明彰有些为难的样子:“前朝之事,妾不好过问。可找过医官来看?”
韦霜华说:“请了,医官说,官家这是积忧成疾,必须静养,少烦神。已经吃了药了,过几月便能有好转。”
辛明彰眼眶有些微微发红,这当然不是因为难过。她用袖子遮住眼,擦掉她眼睛酸出来的泪水:“妾忧心官家,恨不能此病生在妾身。”
李祐寅颤颤巍巍道:“我怎么忍心让你遭病痛之苦。可是……”他咳起来,“可我这一倒,朝廷怎么办呢?”
辛明彰顿了一下,说:“官家要早日好起来。”
“彰儿……”李祐寅支起半身,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我病了,朝中之事无人能定。相公自尽,太尉还陷牢狱,京中百姓示威,我怎么能安心养病呢?”
辛明彰直直看着他。
“你愿意替我分忧吗?”李祐寅问。
辛明彰很久才说:“官家吩咐妾的,妾都会做。”
“按祖制,皇帝不豫,太后垂帘。太后不在,便是皇后。可皇后不在,你说怎么办?”
辛明彰旋即跪下:“官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