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瑟无端五十弦,一弦一柱思华年。庄生晓梦迷蝴蝶,望帝春心托杜鹃。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。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[1]”他从容唱着。
“永不罢颜先生相,永不黜赵太尉官。”
这不是恩赐,这是枷锁。他的身心都被这条遗诏锁住了。只要他死了,任何被这副枷锁困住的人都可以解脱了。
圆凳滚在地上,影子在屋中挣扎。
屋外月正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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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承瑢回到家去,痴痴坐在案前。他手里抓了一支笔,却许久未落墨。
他不断回忆太尉的模样,血与腥刺进他的每一个感官。
“为人臣者,当奉明君。”
思及此,他终于落笔,在札子上写下了很多字。
夜深了,思衡看见书房灯一直未熄,想着送点粥过去。刚进门,还没来得及把热粥放在桌上,便看到谢承瑢的札子。
本来他是没有要看札子内容的,可无意之间瞥到“辞官”二字,心猛地一蹦:“哥在写什么?”
“札子。”谢承瑢淡淡说。
“札子?辞官札子?”
谢承瑢未停笔,坦然说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