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又起来了,再次吹皱水里的月。
叶被卷起来,飞着,落到水中,荡到池心。
再也回不来了,叶子,和月亮,和风,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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垂拱殿,百司果然在因为太尉甲胄之案争吵不休。
颜辅仁在殿上,脱官帽下跪死谏,皆不能得官家网开一面。谢承瑢也下跪求情,还同谢祥祯大吵一架。
这朝廷闹翻天了,好像一锅沸水。锅子要炸开了,在旁边盯着滚水的人也要被烫伤了。
早朝草草散去,颜辅仁约定好同谢承瑢一起去求官家奏对,正行途中。
“是相公颜官人吗?”有一个小黄门快步过来问。
颜辅仁说:“是我。”
小黄门环视四周,只在颜辅仁耳边轻语几句。
谢承瑢听不清,不过很快便看见颜辅仁忿然作色。
“岂有此理!此事当真?”
那小黄门说:“我原本便是太后手底下的黄门。”
颜辅仁怒不可遏,竟将笏板狠狠捏在手里。他道:“同虚,你回家去吧,今日,只我一个人求官家赐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