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说:“下官不敢,官人不要再打趣下官了。”
刘宜成继续朝谢承瑢拱手,又说了一堆贺喜的话。
谢承瑢心里有些烦躁,却也不好驳刘宜成的面子。他正觉得难安,林珣恰好从后面过来,作揖说:“刘监察,同虚。”
三人作揖完,刘宜成又对谢承瑢说:“谢官人,下官非常好奇。官人穿上这一身紫衣,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么?”
谢承瑢顿住脚步,这会儿他笑不出来了,看人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冷漠。他个子高,自然地俯视刘宜成:“官人问了这么多,问到想问的东西了么?”
刘宜成顿时觉得有些压迫,说话也虚起来:“我没有想问的东西。”
“我也没有想要的东西,所以你来问我,我也不知道怎么答了。”
谢承瑢伸手,示意他先走。
刘宜成尴尬地笑笑:“那就先行一步了,管军。”
林珣在旁边看了很久,等刘宜成走远了,他才问:“你和他拌了嘴,不怕他参你一笔?他可是御史台的。”
“朝里想参我的人也不止他一个,多他一个、少他一个,又有什么区别。”谢承瑢继续笑起来,大约在朝里的官人都该有这个习惯,总是挂个笑在脸上。
“御史台里还有个杨中丞,也不算多好惹的人。”林珣道,“他这人相当固执,又相当耿直,刘宜成跟在他身后,想必也学到不少东西。”
“学到什么?学到怎么说蠢话?旁人有话是放在心里,他有话是全说出来。御史台全是这样一眼见的官,那御史台还能好多久?夷玉刚才说杨中丞?”谢承瑢略有思索,“那个写字很好看的杨中丞?”
“是,你怎么知道?他写字确实不错。”
谢承瑢提灯往前走,却意外闻到一阵熟悉的、好闻的香味。他下意识回头,真的就在身后看到了赵敛和太尉、驸马都尉。
他喜出望外,顾不得有星星点点笑意浮在脸上。可随后心里那些担忧又上心头,始终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