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婉又说:“妾说话未必好听,但忠言逆耳利于行,祖宗定下来的规矩,官家敢违逆,妾不敢。所以还是……”
“你知道润珍为什么不会说话么?”李祐寅打断她。
“妾不知。”
“因为润珍想看生母,你非他生母。”
徐婉说:“既如此,妾每日都抱润珍往苜蓿阁,到夜再回去,这样也就能让润珍看到生母了。”
李祐寅又语塞了:“你……”
“夜深了,皇后殿下困了,不清醒了。还是请殿下回阁去吧。”韦霜华解围道。
可徐婉却说:“我没有不清醒。我为中宫,又无病患,润珍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放在辛娘子那里养的。这是规矩,官家身为官家,就应该遵李氏的祖宗家法,不可轻易动摇。”
李祐寅已经有些恼了,他用食指支着额角:“你回去吧。”
“是,妾身告退。”
徐婉才出门,李祐寅盯着她的背影,越来越觉得恼火。
“规矩……”他嘴中把“规矩”二字重复数遍,忽一掌掀翻笔墨。
墨汁飞溅,登时弄污了奏疏。
“官家!”
“当初是谁提的要这个女人来做皇后?是哪个乱臣贼子?!”
王求恩忙替官家收拾,韦霜华则在一旁安抚:“官家不要动怒,太祖皇帝说,天子怒而天下震,官家要克制才是。”
“克制克制,你也和我说克制?难道我有火还不能发吗?拿着祖宗家法来压我,这就是他们给我选的好皇后!谁起的头,罢了他的职,发配到边疆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