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家有意让谢、曹两家联合,可这个谢祥祯竟不懂官家的意思?”赵仕谋冷笑,“还真是平庸之辈。”
赵敛放下茶盏:“如若谢曹两家联合,再拜曹氏为相,那官家就牢牢掌握文武百官了。曹规全不比齐延永,齐延永好歹有风骨,是个文人,这曹规全满脸奸相,阴谋算计都揣在肚子里。”
瑶前颔首:“可这曹规全确实能解官家心事,先前朝堂争辩长公主成婚之事,不就有他在里头拱火?正因有此,官家才尤其宠爱曹氏。”
“朝廷争斗,党争不断。”赵仕谋又抿一口茶,“我什么也做不了,也不能做。官已经做这么高了,若话也说那么高,就真得跌下来了。万里高台,要是坠下来,就是粉身碎骨。”
赵仕谋一夜未睡,就坐在这堂上,反复不停地过滤旧茶,直到茶凉透了,冰得刺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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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政殿内,李祐寅正在喝茶。
一边皇后徐婉正助研墨,淡色的指甲被烛火映衬得颇有光泽。她偶尔会瞄一眼李祐寅,好像有话要说,又几番止于口。
李祐寅当然能察觉身边人的心思,看完这一份札子,他问:“皇后累了?”
“妾不累。”徐婉轻斜手,置墨于一边,“夜深了,官家还是早日歇息吧。”
李祐寅不说话。他先是看徐婉细嫩白皙的手,又望到她腕间银镯,再至上,见典雅素簪,最后才是她淡而不艳的脸。
他笑道:“辛娘子是不是把润珍送到你那里去了?”
“是。”
“润珍这几日还没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