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虚!”程庭颐与纪鸿舟匆匆跑来。
看见浩荡禁军队伍,程庭颐说:“祸难当头了。”
“胡说,还没到那个地步呢。”纪鸿舟说,“尚未罢官,尚未丢性命,不能算是祸难。”
谢承瑢无力道:“尚未罢官,那是因为先帝遗诏,不得罢官;尚未丢性命,那是因为太祖皇帝有家训,非逆不得杀官吏士人。”
他揪着自己的袖子,冷汗早已浸湿布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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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大营诸军散去。
贺近霖同几个小兵走一块儿,议论起今日封赏。
有人道:“要说纪鸿舟、崔伯钧封了官,我还是能理解的,毕竟是世家出来的。可程庭颐怎么也混了个官儿,我真不懂。”
“有什么不懂?你不瞧瞧程庭颐和谁玩得好,他也是个势利人,学会谄媚讨好那一招,不是什么都有了?可怜我们这些本分人,不晓得趋炎附势,溜须拍马,就算是得了天大的功,也没人瞧得见喽!”
贺近霖不说话,但他觉得这两个人说得一点不错。
“其实我看,还是谢承瑢最有本事,三衙之中,只有他最干净。”
提到谢承瑢,贺近霖再不能沉默了。他凑上去说:“谢同虚确实是最干净的。”
“屁!”有人嗤笑说,“谢承瑢?刚开始确实是干干净净,少年英雄。可后来呢?不还是得走上谄媚之路。我之前听神策军的说了,你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