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军候?”
谢承瑢听见彭六在外面叫他了,他不能再想赵敛了。他把东西都收起来:“怎么了,小六?”
彭六掀帘子进来:“我见医官走了,大约也是你上完药了。之前你和我说的,叫我把林子里那些农兵都埋了,我才和兄弟们一起回来。”
谢承瑢颇有些惊喜:“你记得我说的话,小六。”
“我当然记得。”彭六憨笑起来,“我不知道那些农兵的姓名,但一个坑一个坑都埋了。他们脸上的血我都用树叶擦了,脚也绑起来了。”
谢承瑢说:“多谢你了,我本来想着亲自去一趟。”
彭六说:“外面天黑透了,你不必多跑一趟,总之我们已经去过了。”他双手合十道,“阿弥陀佛,希望他们也可以安息吧。”
谢承瑢拨弄手里的佛珠,他也希望死去的人可以安息。
“伪齐那边还有什么动静?”他问。
彭六说没有,他犹豫地问:“军候,我们是不是离伪齐营地太近了些?”
“隔了一条大河,不算近。”
“河面上有风呢,要是风把一些话吹过来,倒也不好了。”
谢承瑢不再转佛珠了。他问:“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