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疼了,疼过了就不疼了。”
“你已经迟钝了。”纪鸿舟先用昨天囤的清水给他清洗,又把药拿过来。上药之前,他和程庭颐说,“会疼,疼了你就叫我,我歇一会儿再撒。”
程庭颐点头,咬着牙等纪鸿舟给他撒药。
上药真是很疼,程庭颐一开始强忍着不叫,后来实在是忍不了了。他的眼泪都被疼出来了,手也抖得厉害。
纪鸿舟伸手为他擦眼泪:“给你休息一下,等会儿我再给你上?”
“长痛不如短痛了,一股脑儿上完了最好,不然一会儿又要折磨了。”程庭颐说。
纪鸿舟继续帮程庭颐上药,程庭颐的嘴唇全白了,汗也淌得满脸都是。他看着纪鸿舟凌乱的发,又看纪鸿舟修长有力的手指,忽然问:“你有没有……”
“有没有什么?”
“你有没有受伤?”
纪鸿舟用手轻抚程庭颐脸上的汗:“没有,你放心。”
程庭颐说:“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“害怕什么?”
“我怕你死了。”程庭颐闭上眼,“我想快点杀完人,我想快点见到你,看你是不是还活着。”他后怕地颤抖起来,“我好怕你死了,那样我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。”
纪鸿舟整理程庭颐额间被汗水沾湿的碎发:“我不会死的,你也不会是一个人了。睡吧,一觉睡醒,天又要亮了。”
夜里,程庭颐梦到谢承瑢了。
梦里的谢承瑢穿着紫色的公服,他好像已经升官了,可是他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。程庭颐走近他,看见他满脸病态,皮肤苍白得像天上的云。
“同虚?”程庭颐也哀愁起来了,“你怎么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