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说:“你记得那个贺近霖么?昨夜里他鬼鬼祟祟地窥探我的帐子。”
“贺近霖?是在擒虎军的那个?你有没有同你爹爹说?”
谢承瑢站直了:“这些小事还要和他说么?我已经叫他去领罚了。”
韩昀晖说:“有些事你不要纵容,你纵容了,人家就看轻你了。”
谢承瑢回答道:“我知道,就是这几日我心里烦,想不清楚事。要有下次,我就不纵容了。”
官家今日也来送师了,他站在通和门楼上,一直说些鼓舞士气的话。
韩昀晖凑过去和谢承瑢咬耳朵:“好像我们原先出征,官家也是说同样的话?”
“没怎么听,应该大同小异。”
谢承瑢去理自己的袖子,再抬头的时候,通和门城楼上已经多站了几个官人。
楼上的中官说,这是前阵子出使兖州、齐州、迎州的六位官人,昨天夜里才回京。
谢承瑢很疑惑:“出使三州这么快,一来一回也才两个月?”
韩昀晖说:“兖州、齐州、迎州很近,雪灾有个一个月也就好了,总不能月月下雪吧。”
才说完话,楼上中官又说:“兖州、齐州、迎州百姓,以此书叩谢天子。陛下排万险以济灾区,除千难以慰灾民;三州暴雪无以为家,陛下仁厚才建广厦。故三州百姓以万民之书,报天子恩情,愿万年无灾、千年无难,愿大周国祚恒昌,永享安康。”
念罢,通和门下掌声似山崩地裂般响,久久不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