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她是军营里唯一一个女人。”谢承瑢又想去点焰火了。这回他迟疑了,“可我常常觉得,你不喜欢我阿姐。”
“我当然不喜欢。”赵敛哝哝。
“那你喜欢谁?”
赵敛去抠地上的泥巴了,真是急死人。他不说,谢承瑢非逼着他说:“你不说,我也不必想了,明天我就同官家说,我成婚去了。”
“不行!”赵敛赶紧说。他不好拉谢承瑢的手,更不敢多说别的话,总之就是两头为难。他叹了好几口气,欲言又止好几回,扭扭捏捏的。
谢承瑢总觉得赵敛的话就到嘴边了,硬憋着说不出出来真难受。他说:“二哥说要一辈子糊里糊涂,我也可以一辈子糊里糊涂。我和别人成婚了,来日还在军营里,也不影响你什么。你还可以在军营门口等我下朝,晚上你也照样能来我帐子陪我说话,我们之间什么都不用变。”
“那怎么行?你成了婚了,自然就不能再和我做什么了。”
谢承瑢质问道:“做什么?你不是说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吗?我这样,也算是跟你一起糊里糊涂一辈子。”
赵敛服软了:“你就非要、非要听我亲口说才算是吗?难道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?”
“我不清楚,你只有亲口说,我才能知道。你只有亲口说,我才能……”
朱雀河的歌声停了,桥上的人声也越来越小了。凉风灌进赵敛的衣袖,明明该很冷的,可是他热得要流汗了。他终于说:“我心里就一个挂念爱慕的人,现在他就在我面前。”
谢承瑢倒吸了一口气:“所以,你对我说的那些好听话,从来都是基于,你喜欢我?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,还是从送玉开始,还是从进军营开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