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有文官举荐你爹爹,但有人反对,官家就派了宋管军去。”
“殿前副都指挥宋将军?”
周彦点头:“正是。”
赵敛陷入沉思:“叫我爹爹去延州似乎并无太大不妥,爹爹为当朝太尉,名声在外面,确为最佳人选。不过么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赵敛停下脚步:“既然连西燕都是为了骚扰而骚扰了,你又怎知官家不是为了调任而调任?借此将我爹调去延州,这辈子回不回得来都不好说了。等我爹走了,正好再用人填补都指挥使空缺,太后也说不了什么。我爹到了延州,有延州兵马钤辖等将牵制,官家更是高枕无忧。你说算不算一举两得?”
周彦道:“你是不是想得过于阴暗了?”
赵敛笑笑:“我只是猜测,毕竟朝堂之事,谁说得清呢?”
“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。朝堂争斗,不会走无用的棋。”
周彦回忆起今日朝会,择臣出使安抚使之事,又觉得万分好笑,“今年大雪,北方兖州、齐州、迎州三州雪灾严重,官家问谁愿意主动前去灾区,那些文臣可是听而不闻哪!还把头低下来,生怕被选中。反倒是武臣们,各个昂首挺胸,没有一丝畏惧。可提到坐镇延州,那些文臣又活过来了,直言‘唯太尉也’。”
赵敛说:“安抚使都由文臣担任,武官们就算有心也无力。安抚使可不是容易差事,灾区危险不说,这朝廷里拨银子下来,都交给安抚使分配。倘若这些银子分配不当,流到地方官口袋里,救灾不力,也是安抚使负全责。职位要紧,也是个苦差事,稍一出错,名节、官位,全崩。所以这些文官们都不敢轻易请命,保不好丢了官,还遭众人唾骂,赔大了。不过这戍边就不一样了,把政敌调去西北,又合官家心意,全是利益,何乐不为?”
周彦直勾勾看着赵敛:“这些事情,是谁教给你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