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再也拿不了刀了,他竟然把刀丢下,伸手去捉天上要落下来的伞。赵敛猛地回过神,先他一步握住了伞柄。
有雨打在伞面,谢承瑢浑身都湿透了。他好像知道赵敛失落,试探地说:“你不开心了,二哥。”
赵敛鼻子骤然发酸,快要抓不稳伞。可谢承瑢偏偏覆住他的手,把他护在手心里。
谢承瑢的手很凉。
赵敛不知所措,躲开谢承瑢脉脉的眼:“不要在雨里了,会着凉的。”
谢承瑢还是没有放开手:“怎么了?”
有一缕雨水从谢承瑢脸上流下,顺着下颌落到脖颈;还有几滴雨珠凝在谢承瑢的额间,点缀他柔情的眼睛。
赵敛紧盯这样的谢承瑢,总有别的想法涌上心头。他什么都不敢想,也什么都不敢看,只能不自然地抽回撑伞的手。
谢承瑢有些怅然,他举伞接着问:“怎么了?”
赵敛见谢承瑢微微翘起的眼尾,含情纳意的眼睛。在那样关切的眼里,氤氲了好些热气,像是遥山里隐隐的青烟。
而他只能看谢承瑢的眼睛,其余鼻尖、嘴唇,都不敢看了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赵敛作揖说,“伞留给你,你不要再淋雨了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闯入雨里去。
可是谢承瑢还在他身后呼唤他:“二哥!”
赵敛很后悔要谢承瑢叫他“二哥”,因为所有人都叫他“二哥”。可他又想听那声“二哥”,所以他停下脚步,无限憧憬地回头去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