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忘琮颔首:“是,睡不着就来练枪了。”
王重九说:“我想着还和军使分到一个都,所以抓紧来练。”
“要和我分到一个都?我去不了神策军,以你的资质,不应当留在擒虎军的。”
王重九光笑,望着谢忘琮那杆虎头枪问:“再比比?”
“不比了!”谢忘琮把枪提起来抛给他,“我看你使,我的这杆枪很好,你可以试试。”
王重九力大无比,这虎头枪原本就比普通枪要重,他耍起来倒是毫不费力。他身子壮,握枪时总有些“排山倒海”的压倒气势,挥枪砍地时,似乎天地都在震动。
谢忘琮看着他练完,也鼓掌笑道:“不错!如若不出意外,冬试可以去神策军了。”
“我才不想去神策军呢。”王重九抱着她那杆枪坐下,离谢忘琮至少有一丈远。
谢忘琮很纳闷:“你何必坐这么远呢?”
王重九答:“军使是女儿身,我离军使太近,怕路人说闲话,叫军使不自在。”
谢忘琮笑笑:“你还挺有分寸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娘以前跟我说的,和娘子相处,一定要有礼。刚进军营时我有冒犯到军使,再跟军使说对不起。”王重九抱拳,“英雄从来不分男女,我很敬佩军使。”
草场只有月光,火把早已熄灭。周围寂然,唯有风吹草地的簌簌声,在这黑夜中狂舞。谢忘琮不记旧仇,既然翻篇了,就不必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