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家军使当然不用你报答,你在军营里好好的,就是对谢将军最好的报答了。”赵敛说。
贺近霖第一次见赵敛,觉得这人身材魁梧,看着很凶,和谢承瑢完全是不同的人。他不敢和赵敛对视,也不敢和他说话,支支吾吾的,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。
赵敛不悦: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了?”
贺近霖摇头:“在下没有话要说了,只求谢将军安。”
“谢将军会安的,你出去吧。”
贺近霖出去了,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谢承瑢。谢承瑢坐在书案前,只披了一件灰色的外袍,看起来病弱不堪。
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,贺近霖想,又撑着帘子对谢承瑢作揖:“军使多保重。”
等人走了,帘子不再动了,谢承瑢才嗔怪赵敛:“你怎么对他那样凶呢,都叫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。”
赵敛笑说:“因为我感觉他做事没有分寸,又像是个没有主见的。”
“为何这样说呢?”
“我也不知,但就是感觉。我看他眼神中总有躲闪怯懦,就猜了一番。”
谢承瑢心想,你这样凶巴巴地对他说话,他当然躲闪怯懦了。但贺近霖似乎对谁都如此,不只是对赵敛。
“兴许是家世原因,他确实有些唯唯诺诺。我想在军营里多待些时日就好了。”谢承瑢说。
“家世?怎样的家世?”
谢承瑢叫赵敛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,没人了,他才说:“家世么,自然是这世上最贫苦的家世。他父母都是佃户,家里很穷,几乎吃不起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