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觉得这句话没有回答的必要,就不回答。他避开谢祥祯的目光,去看谢祥祯案上摆的兵书。
父子二人一同沉默了许久,似乎是在比谁更有耐性。只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耐性最好的是谢承瑢。
谢祥祯急了,猛地拍书案:“你不会说话吗?”
“会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说?!”
谢承瑢作揖说:“因为我不想说,我和爹爹已经无话可说了。”
“好啊,好啊。”谢祥祯捂住脸,深深叹了一口气,“贺近霖私自出营,是你管教不当!他是你的兵!昨儿夜里我没同你说么?”
“说什么?”
“把贺近霖赶出军营!”
“不可能。”谢承瑢看着他,“我的兵,我想怎么处置,就怎么处置。我说他不能走,他就是不能走。”
谢祥祯说不过了,干笑了两声:“你不肯把他赶走?你犯得着替一个新兵挨板子吗?”他知道谢承瑢不会回答,所以走到他面前,按着他的肩,逼他与自己对视。
“军营之中,没有那么多的同情与怜悯!你怜悯他因孤母而犯错,谁又会怜悯你?军法无情,旁人之心亦无情!你开此先河,将来便会有更多人不将你放在眼里,到时候你还怎么统兵,怎么立威!”谢祥祯摇晃着他的脑子,希望他清醒冷静,“你轻而易举饶过他,谁能再把你放在心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