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,这世间再没有人能唱出那样婉转的曲调,也没人能跳出轻盈似羽却震动八方的鼓舞。
谢忘琮跪得全身酸痛,几乎不能动弹。她盯着牌位“梁”字,想到了白玉馆那个小唱。
她为什么要去白玉馆,因为那个穿柳衣抱琵琶、桀骜不驯的穆娘,和她阿娘很像。
谢忘琮太想听到记忆里的歌声了,她绕遍录事巷,听过无数曲目,各个动听,可都差点意思。唯有穆娘的最像母亲。不仅是声音像,长得也像,甚至连眉尾处,都有一颗相似的红痣。
穆娘躲在屏风里,只听歌声,只略看其身影,确能勾起谢忘琮对母亲的回忆。但出了屏风就不是了。
去白玉馆,真的能磨灭人的心智吗?谢忘琮不确定,但去白玉馆,她可以安心下来。
忽有人急促推门而进,大喊道:“不好了,不好了!”
谢忘琮回过神,看思衡几乎要哭出来,“瑢哥他!他被阿郎带去军营,恐是要受罚!”
*
北营之中脚步声阵阵,那小圈倏而进攻,十几杆枪一同刺向谢承瑢。风声之中,尖刃冲破热流!
谢承瑢挥枪,挡下三人,脚踩他人枪杆飞身跃起。
他立于众兵枪刃,随着抬杆起身。他翻腾,砸枪而下,打破小圈的口子!
刃起,圈裂,疾风骤寒,兵刃交接。谢承瑢用枪杆打退对手,深入圈中,却犹如陷入混沌海,巨浪翻涌。
他额间有豆大汗珠低落,风过耳,化成不痛不痒的毛,骤然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