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到了吗?那么多血。”李思疏的眼泪落下来,“那么多血,整个福宁殿,都被血泡着了。三哥在造反,我又何尝不是在造反呢?”
赵敬伸袖挡住了她的视线:“别看了。”
李思疏想着李元澜毫不畏死的眼睛,想到他说的那番话。
“赵瞻悯,是我杀了我三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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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门开着,李祐寅把李元澜说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。他无助地躺在床上,手紧紧揪着被子,手心的汗已经完全将锦布浸湿了。
没有人来看他,没有人跪在他的床前。做皇帝做了一辈子,到临死前,最重要的就是传位诏书。他已经把诏书写了,传给李晔临,写完了,他就该死了。
他的呼吸渐渐弱了,可他还是不能甘心,他还是想活。他努力地大口呼吸,他拽着床褥呼吸,他想要活下来,他想活!
“不是我……”他的眼前将要变成虚无,“不是我杀了娘娘,不是我杀了大哥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屏风外传来哭泣声,李祐寅僵硬地转过眼珠,他听见韦霜华嚎啕:“你们不能这样对官家!你们不能这样对他!让我进去,让我陪着官家!”
李祐寅张开嘴,拼命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。他手指指着屏风,呼唤道:“韦……韦霜华……”
“官家!”
韦霜华终于冲破了屏风的阻拦,他跌跌撞撞地奔向李祐寅,眼里的泪顺着脸颊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