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说,“太子能不能做官家,难道官人不清楚吗?小红之事尚没有结果,百姓也都在看着……”
“你还想要什么结果?真废了太子,让嘉王继位?”林珣说,“太子不能废,只有太子才是正统!宠幸宫女如何?前朝皇帝宠幸宫女得皇子有太多,难道他们都不配做皇帝吗?小红怀了太子的骨肉,那是她的福气,多少人盼着求着都求不来!再说嘉王,崔伯钧贩卖娼/妓,曹规全贪污行贿,难道这样的罪不如宠幸一个宫女?大局在此,孰轻孰重,二郎不知道吗?只有崔伯钧冲进宫中谋反,失了民心,才能把嘉王党一网打尽。光靠罢兵权、贬黜,没用的。多给你一个平乱的功绩,还不要?”
赵敛有些察觉到林珣的意思了。太子登基在前,争功最重要。功绩决定将来能不能做宰相,功绩也决定将来在新朝是何等地位。官做到这一步,什么“为民请命”,都已经是次次要了。他们助着皇后,竭力去查御史台、地方禁军,甚至是白玉馆娼/妓,都是为了政权交接的拥立之功而已。
“兵权交权期限是三日,崔伯钧三日内必反。”赵敛沉思说,“他什么时候交殿前司兵权,我什么时候领殿前司兵权。”
林珣一哂:“怎么,怕有岔子?”
“殿前司造反,我拿着殿前司的兵柄,怎么能没有过错呢。”赵敛作揖,“要攻下皇宫,只能走北武门。我会先做准备,将左直的都换成可以信任的人。”
“你想得周到。”林珣也和他作揖,“观忱心思如此缜密,这拥立的第一等功,属你吧。”
“可不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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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前司擒虎军并不安宁。崔伯钧并没有急着把兵权交出去,而是先在军中招引士兵。他对擒虎军将军说,太子整日在东宫享乐,无心社稷,决不是做君的人选。又说即将接管殿前司兵权的赵敛野心勃勃,胸有城府,且带兵苛刻。
最后说到皇后,他说:“官家不豫,皇后拒臣探视,禁庭病况无人告知,恐有弑君之心。皇后辛氏联合宰相张元熹、管军赵敛,假传圣旨,有心乱政,欲要谋逆,今得官家手诏,要求我们入宫救驾,拿下乱党。”
便拿出官家手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