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敛惊讶地几乎要倒抽一口气。他说:“崇源八年,官家十七岁。”
林珣冷笑道:“我只觉眼前有迷雾,怎么都散不开。好像快要看清前路了,可我挥来探去,这雾都不消散。”
赵敛沉思许久,说:“这真是一盘绝世好棋,一步一步都是连着的,也许从崇源七年开始,这局棋就开始走了。”
“你是说,当年步军司吃空饷一案?”
“我只是猜测。”赵敛边思考边说,“分明是步军司中级将官出事,可朝廷直接越过了步军司都虞候,狠狠责罚了步军司副都指挥使,好像这把火就是冲着温公去的。后来温公被罢,大周一半的禁军军权,都被分给了其余管军,而代替温公军职的,是崔兴勇。”
林珣说:“崔,又是崔,这回买卖娼/妓的事情也牵连到崔氏。”他摸了摸下巴,“观忱,我大约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。你呢?”
“不要说出来,千万千万不能说。”赵敛竖了一根食指在嘴边,“刘宜成在明州恐也参与了私营营/妓,这一回我们不能再放过这个机会了。崔氏有八成也参与其中,我想当年崔兴勇被官家调到秦州,也不是完全为了戍边。”
“我只怕,我们查下去,会波及到最上头的那个人。到时候,他不动,是我们要死了。”林珣唏嘘嘲讽,“真烂啊,烂到根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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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前司御龙直一直在暗中搜寻小红。他们不敢贴告示,更不敢张扬,只能隐藏在大街小巷中,假装喝茶、买物。纪鸿舟也隐匿在街巷里,他才从建国寺里出来,顺着路一直往南门大街走。
皇后说,小红极有可能去南门大街小黄门杨思恭的住处,御龙直也在这里安排了人,但等到中午,都没有人影。
“将军,皇城九门都有人把守,目前还未见到人。我们留了西北面通和门,她若走,只能从那里走。”其中一小兵和纪鸿舟说。
纪鸿舟点头,说:“好好盯着,若是人跑了,我们都别想好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