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珣听此,深深皱眉:“看来这事的要紧之处,还是在营/妓上?”
赵敛说:“官家是摆明了想偏袒某人。虽在紫宸殿呵斥了刘宜成,却没有提任何一句罢官的话,那些惩罚也无关痛痒。刘宜成动不得,崔伯钧也动不得。”
“把事情闹这么大,就随意打发了几个人,根没动,算什么打发了?!”林珣怒不可遏,“营/妓的事都查不得了,那些人也动不得了?!”
“当然能动。”赵敛作揖,“不过是要同僚们团结起来而已。一人上奏会被罢官,百人上奏,难道官家还把一百人都罢了吗?”
林珣若有所思:“联合上疏彻查此事,虽有好处,却也有弊端。官家厌恶臣子私结党羽,若是群臣上奏,会不会不妥?”
赵敛说:“官不能奏,民可不可以?明州的百姓还有话说,珗州的百姓也有话说。百姓先说,为官者后说,无碍。”
没过几日,明州之事就传遍了京城。百姓们义愤填膺,数千人聚在登闻鼓院门口,请求官家彻查御史台监察不当、包庇罪恶的荒诞行为,望官家为明州百姓做主。有百姓甚至直接念出刘宜成的名字,愤怒可想而知。
李祐寅在崇政殿批阅奏疏,听见外头鼓声阵阵,登时头疼脑热。祖宗有言,凡登闻鼓响,为君者必查究竟。但李祐寅根本不想管。
这些百姓能为了什么来?不过就是明州的事。他分明已经罢了知州、三军指挥使,还有什么可闹的?
他烦躁地把奏疏推到一边,韦霜华来给他送茶,他也无心喝。
“天这么热,这么些人聚在外面,也不怕中了暑?”
韦霜华不敢多言,他将茶放在一旁,又默默来研磨。
虽殿中有冰,但李祐寅仍然汗流浃背。他热得喘不过气,恨不能脱几件衣裳解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