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宫里借来的西域神医终于到了韶园。谢承瑢并不好出面,隔着屏风、头披氅衣,这才勉强看完病。
御医说这伤还有得治,就是费心些。他写了好几张药方,喝的、敷的,皆是名贵药材。他说:“廉价药吊命,名贵药治本,若要长久,得下心血。”
赵敛自然不会吝啬这些钱,就算是再贵也要治。送了御医出门,他折回屋里,继续陪着谢承瑢说话。
谢承瑢说:“医来医去的不知道能不能好。”
“能好,一定能好。”
赵敛给谢承瑢擦完手脚,又把床尾的第二床被子再铺在他身上,弄完之后,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里,还怕碰到他。
谢承瑢觉得他太过小心,倒也不必这样紧张。他笑问:“你答应给我买的柿子饼,没有买?”
“我忘了。”赵敛握着他的手道歉,“明天吧,明天我买了,他们不准你吃,咱们偷偷吃。”
谢承瑢要睡了,没精神再和他说话。最近他背疼,不能仰睡,总是趴着。趴久了,胸口就硌得慌,闷,所以他爱躲赵敛怀里睡。
赵敛每天睡觉手麻几万遍,就这样还觉得特高兴。
“你手麻吗?”谢承瑢问。
其实赵敛的半边身都麻了,但他说:“不麻。”
谢承瑢用手拨弄他嘴唇:“枕着你,你就能到我梦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