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谢有棠出去,陈复才说:“窈奴的身份查出来了,是白玉馆的小唱。我以为此事和白玉馆也脱不了干系,便去白玉馆问了。”
窈奴今年二十九,按白玉馆规矩,将近三十岁的妓女都要被带去珗京外的妓馆再卖艺。去了江南就还成,好歹也是繁华地;去了远州的就不成了,地方穷,人也刁,只能是受尽折磨。窈奴分好了去处,鸨母约定送她去江南,已经找好了下家。六月底,窈奴的下家说要来见她,似乎是同唐任有些关系,总之是由唐任引着出馆,后来就一夜未归了。
赵敛思考着,问:“买家是谁,你查到了吗?”
“鸨母说,买家未留名,牵头的是唐任。我就又亲自去问了唐任,他竟说,他也不认识买家。我问窈奴是不是他杀的,他也不承认。”
“买家是唐任么?”
陈复说:“不清楚。白玉馆今年有五个将三十岁的录事,有三个要去远州,两个要去江南。六月底,买家就音讯全无,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带另一个录事晚娘去了。昨日我去白玉馆,见到那个晚娘,她似乎还在憧憬着江南,也不信窈奴死了。”
赵敛问:“晚娘有没有见过买家?”
“没有,就只有窈娘见过。”陈复也觉得不解,“我推断,应当是买家杀了窈奴,不然怎么会杳无音信呢?”
“窈奴要被送到江南什么地方,你问过了么?”
陈复说:“鸨母也说不清。”
赵敛不耐烦说:“什么说不清,是不想说。卖身契、籍契,都是要签字立状的。她若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,字又是如何签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