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明彰疑心:“赵敛不信都尉?”
“言之未尽,如何算是信。”
香炉里飘来淡香,辛明彰挥手散去,说:“赵敛不信都尉,自然也不会信三大王。他就是这样的人,对谁都留几分假,即便他已亲口说要护太子,我也不敢完全放心他。我是已经尽全力,想用所谓的‘软肋’拉他入席,可从前的软肋能不能控着他,我就不知道了。”她嘲讽道,“赵敛这样的人,如若能为我们所用,那是最好。若不能为我们用,不杀,一定是祸患。”
李思疏知道赵敛的为人,也颇了解赵敛的软肋。她说:“我是觉得赵敛太过冷静了。元配身死,现有能替元配平反的机会,他如何能思虑再三,又只字不提?且连纪鸿舟都能在建国寺替程庭颐立牌位、做法事,他却没有任何动静,连个样子都不做?赵敛如此冷静,是不是表明,他已经淡忘了从前种种?可他竟然‘娶’了和谢承瑢长相极其相似的思衡为‘妻’,又非常矛盾。”
辛明彰端坐起来,越想越觉得不对劲:“人才死了三年,当真就这样冷漠吗?”
李思疏说:“也许是有别的事在牵住他的脚步,洗清谢承瑢冤屈的事儿,并不是他心尖的要紧事。”
辛明彰恍然大悟:“要么,就是他把对谢承瑢的情都移到了思衡身上,他忙于将从前不能给予谢承瑢的都偿还给思衡,自然没心思再多费周折了。”
李思疏并不认同:“赵敛和都尉不同,都尉无情,赵敛却是有情的。他能在均州为谢承瑢守身六年,怎么会短短三年就移情别恋?尸骨未寒,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夫妻,也不会如此。”
辛明彰叹道:“他是有情,可现在情也死了。他已经没有任何弱点了,一个没有弱点的人,就像是猛虎野兽,野蛮难驭。看似听话,其实是伺机而动,他在等着时机咬人,若稍有不慎,反而被他摁在地上,不能挣脱。”
李思疏反问道:“如果谢承瑢没有死呢?”
“你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