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敛觉得也是,他喝了一口汤,说:“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。官家今日还赐我一玉箱子的珍珠,问我酒醒了吗?”
谢承瑢笑笑:“官家也问过我酒醒了没。送珍珠是赏赐,是承诺,是默许,也是警告,这是官家会做的事儿。”
“我就是没有想到,官家让我一个月之内找借口弹劾唐仁和秦书枫,罢去他们在步军司的军权。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?”
“太子殿下还不能出阁,官家能不急吗?唐任无关紧要,随便找个借口罢了也就算了。秦书枫却不一样,他爹秦贯是驻守秦州多年的大将,掌秦州兵权,若轻易罢了秦书枫,秦贯如何?官家既引狼入室,再想赶出去,就没有那么容易了。总之这苦差事给了你,你得有个好办法,让官家好做,让自己脱身。”
这些赵敛都知道,他说:“办法总会有,我慢慢想么。”
谢承瑢唏嘘说:“君上永远都是君上,高高坐在那儿,想做什么,传个诏就永远有人替他做;臣下永远都是臣下,不仅要左右东西地跑,忙得焦头烂额,还得替天子挨骂。君臣,为何自古君臣就必须要如此呢?臣就必须要服从于君吗?”
赵敛道:“世间万物皆讲‘序’字,而这个‘序’该是如何的‘序’,却是前人定的。”
“我却觉得这不是正序。天下大权集于一人,若明者倒也罢,若非明者,天下如何?”
“那便是自源头始,选明君而已。”
谢承瑢不知道如何破局,似乎赵敛说法也算正确,便不再深究。
他见赵敛喝完了汤,又要去盛。
“我喝饱了,不想再喝了。”赵敛嘟囔,“有点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