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没入营的时候呢?读过书吗?写过字吗?”
谢有棠如实说:“读过两年书,字写得不好。”
“近日呢?近日有没有读书?”
谢有棠羞愧起来:“从了军,我就再也没有读过书了。”
赵敛冷哼:“九年不读书,脑子用不上,以前学的也忘光了,那不就相当于什么都不会吗?”
谢有棠一听他说得那么直白,耳朵根子都红了:“可我每天都想着如何耍枪,没有工夫读书。”
“谢同虚日日都读书,他在学堂的日子不过几个月,这十几年却读了上千卷书。入了营,他白日里忙得吃不上饭,可夜里还要发奋。三衙管军尚且如此,你身为一个小小的军都指挥使,怎么能说自己没有工夫读书呢?”
“读书读书,可能我不是读书的料。能打仗不就行了吗?挥枪还不至于挥不动。”
赵敛笑了,因为他莫名想起了年少时为自己不想读书找的那些借口。谢有棠问他在笑什么,他说:“我帐子里有兵书、文籍,你挑基本简单的先看,我隔几日就来考你。你答不上来,我就拿戒尺打你。”
谢有棠吓一跳:“啊?可我不是读书的料啊。”
“你读一下不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读书的料了。”赵敛严肃地说。
谢有棠觉得赵敛强人所难,但又不得不这么做。罢了,多读书总归是好的,最起码父亲就爱读书,他想。
到了马场,谢有棠远远看见夕阳下策马扬鞭的将士,龇牙咧嘴笑了:“珗州的马场太小,肯定不如边关的平原开阔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