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敛道:“回官家,臣来此奏对已是无限荣幸,再多等也不要紧了,又怎么会怪罪。”
“你还是怨我了,观忱。”李祐寅摸了一颗棋子,“你坐吧,我知道你很会下棋的,从前我们不就对弈过
吗?你陪我再下一回,看看我有没有长进。”
韦霜华来给赵敛端凳子,赵敛非等李祐寅叫他坐了,他才敢坐。
冰就在赵敛边上,不断冒出凉气。他分外清醒,却也装得个不清醒的模样。
“这几年,我总是一个人下棋。自己与自己对弈,其实非常没有意思。我总是能知道自己下一子要怎么落,反而没有下棋的滋味了。”李祐寅说。
赵敛捏了一颗黑子,就着这局棋继续下。他特意思考半晌再落子,且真诚地说:“要是官家需要臣,臣可以日日来陪官家下棋。”
李祐寅笑了一声:“观忱是武臣,武臣要练兵,怎么能每日来陪我下棋呢?旁人知道了,也会骂我的。”
“官家是仁君,怎会有人怪罪官家呢。若真有人如此,臣会站出来替官家解释。”
“你怎么说?”
“是臣非要缠着君上下棋,罪在臣,非在官家。”
说话间,赵敛落了一子,堵住了白子。
李祐寅良久都没有再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