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不及去管赵敛,抱着被子又往牢中去。
牢里阴寒,纪鸿舟穿了这么多件都觉得阴风刺骨,更不要说是奄奄一息的谢承瑢了。他用厚被子裹紧谢承瑢,又把暖手炉塞进被子里。
“同虚?醒了,该醒醒了。”
谢承瑢迷糊着,勉强睁开眼,又痛苦万分地闭紧。
显然他不是很想醒。
“他怎么样?”纪鸿舟问郎中。
“将军身患重伤,加上数月风霜雨雪,不能医治,怕是难捱。”
“难捱?难捱是什么意思?”
郎中叹息说:“伤成这样,在暖屋尚且需要挺一挺,他在这里,怎么熬得过去呢?”
纪鸿舟发怒道:“熬不过也要熬!他不能有事,你知道么?!”
“我知道,我知道!”郎中哆嗦地跪下来,“我给他开药,要日日都服。至于能不能好转,我真不敢保证!”
纪鸿舟看向谢承瑢,犹见程庭颐。他能分明感受到赵敛心中的痛楚,那样的折磨就他一个人尝过就好了,他不希望二哥再尝。
“不管怎么样,只要能救他!”
“纪……”谢承瑢微微睁开一只眼,有声无气地叫他,“纪风临。”
“我在呢,同虚。”
谢承瑢费力去看眼前人,只见纪鸿舟满头的白发,诧异道:“你怎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