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守好大周的土地!守好大周的土地!”
马蹄声越来越近了,谢祥祯的汗水也从额角滴下来。他咽了一口唾沫,扣紧手中长枪,向隐隐约约的敌阵吼道:“破敌!”
枪猛地相击,军旗挥舞,地面污泥溅起。似有巨雷轰过,刀光似闪电劈空。谢祥祯一枪挑飞敌军,抽枪再刺,从无停歇。
繁霜尽血,白雪成绯,寒风呜咽。
谢祥祯端着枪连捅好几个人,肩臂都被敌军刺伤,仍不觉疼痛。他弯腰斩向燕军马腿,战马嘶吼着倒下,他又立即倒枪刺进敌人胸口。
他的血顺着脸流下来,冷风一吹,都冻在衣服上。他被铠甲拖得要坠下去,快要站不住了。
在雪雾中,他似乎看见了金宗烈。他立刻提着枪向金宗烈狂奔,他的枪尖闪着浓烈的血光。
突然,有一支箭穿破他的盔甲!
谢祥祯向前倾了一步,旋即直起身,继续向前。又有两支箭向他冲过来,分别射中他的左腿和右腿。他本能地跪下来,枪也摔在地上。
金宗烈确实就在前方,他没有看错。只要他冲上去,只要他杀了金宗烈,晋和就守得住了。
他想着,撑起枪又站起来,不顾双腿剧痛,再向金宗烈走去。
“……只要砍了那个人的脑袋,我们就能回珗州了。”
谢祥祯咬紧牙关,捧着枪往前奔!
他恍惚之间回想起崇源十二年夏日了,他想起来一个消瘦的、身负三箭的少年。他看见那个少年无助地回头看他,血完全凝住了他的头发。
那是他的儿子。
“你在看什么?!金宗盛就在前面,你还在等什么!”
谢承瑢还是望着他。
“爹……”
“你别叫我爹!”
谢承瑢终于又跑起马,一枪砍下金宗盛的脑袋。血喷了谢承瑢满脸,他惊悚地再回头,谢祥祯却高兴地大叫起来:“做得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