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这里,想喝到一口好茶并不容易,更何况你也没买好茶。你不怕我在茶里下毒吗?”
“不怕。”谢承瑢说,“以我对将军的了解,将军不会用这些阴谋诡计杀我。”
金宗烈听罢,完全舒展开来身体:“确实。”
秋晨舒爽,凉风阵阵,茶水摊上悬了一枝黄叶,被风卷得呼呼响。
二人对视半晌,都听打叶声。叶落在谢承瑢的茶盏边上,这片叶被虫蛀了洞,白白空了一块。
金宗烈很快就坐不住了,说:“印信是真的,兵也是真的。我知道你现在孤军在外,尚无周廷援助,又少粮草、兵器。我知道你占了同谷是走投无路,我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你饿死。”
谢承瑢听着,没有回应。
金宗烈又说:“同谷的粮我能借你,大燕的兵我也能借你,印信也可以。”
“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情,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耐,能让金将军低声下气?”
“我觉得我们不当是对手。”金宗烈摊手,“我钦佩你的仁义,欣赏你的能力。我知道你善为将,能带兵,文武双全。周廷弃你,我能容你。崔伯钧赶你出延州,我双手迎你入大燕。”
谢承瑢笑了几声,却不作回应,只是低头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