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家急召你回京,这不是好事。将走,军留,官家这是想换将。现在秦州被人掐着脖子了,如果你走了,秦州决逃不过扼死的命!”
“我亦不想回,但今有何原由不奉诏?”
“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。”
谢承瑢下定了决心:“那就再等等。”
他在秦州拒不奉诏,等了两个月,又有手诏传来。李祐寅二次催促谢承瑢、林珣、贺近霖即刻回京,不得有误。
两道诏书如山般压着谢承瑢,他不甘地看着官家亲书的手诏,再也没有原由不回京了。
十一月二十,谢承瑢收拾行囊回京。
彭六一直追随着谢承瑢,这回也不例外。他抱了厚厚的氅衣,又买了许多药,只备给谢承瑢在路上用。
启程之日,秦州正下大雪。谢承瑢行在马下,手接过惨白的雪花。
“今年冬日格外冷,你要保重身体,一定记得换药。”程庭颐来送他,给他塞了许多干粮,“路途遥远,天气又冷,你切记要保重身子!你的伤还没好呢。”
谢承瑢心中感动,笑说:“放心吧,我到了珗京就给你写信。”
“好。”
程庭颐望着他,眼红了一圈,不舍地说:“同虚,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相识十二年了,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进第十三年。我们也算是一去长大的伙伴了。”
谢承瑢伸手拭去他眼下点点泪珠:“是,十二年了。还会有第二个十二年的,庭哥。”
“能结识你,真好。”程庭颐拥上他,“我真的很庆幸能与你相识,瑢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