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让纪鸿舟去延州,问了齐延永,问了刘宜成,还问了雷孝德,连遭驳回。他很不悦,可又无从发泄。
这回总有个人站在他身边了,他有了底气,越发觉得此举正确。
“可纪鸿舟走了,秦州呢?不能还叫谢承瑢守吧?”
辛明彰说:“谢承瑢来守是最好的,如果没有谢承瑢,还有秦贯、程庭颐,倒也撑得住。”
“我再想想。”李祐寅抛去西北之事,又握住辛明彰的手,“这几日,除了西北的事儿,我还在想一件事。”
“官家在想什么?”
“立太子。”
辛明彰一听,惊得当即跪下:“妾惶恐。”
李祐寅笑道:“西北的事儿你敢说,立太子的事却不敢说了?”
“我为妇人,只得听话,不得说话。国事、家事,当是官家说了算。”
辛明彰一直都是这副听话乖巧的模样。自她与李祐寅结发,做的所有事,说的所有话,都很得他的心。
李祐寅不忍她下跪,他怜惜地握住她的手,说:“你是皇后,国事由我,家事由你。我只有润珍一个孩子,以后如何我还不知。润珍也十一岁了,换作我十岁,都已经登基了。”
“日子还长呢,官家不必等这一时。等润珍长大了,等官家有了别的皇子,到时再择也不迟。”
李祐寅低沉地笑:“我要替他早做准备,不要他像我从前一样,坐不稳皇位,处处掣肘。润珍这些日子很乖,书背得也好,我很满意。”
辛明彰浅浅笑了一下,躲进李祐寅的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