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承瑢叹了一声气:“没人知道也好,毕竟这事儿算是我的过错。阿敛,我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呢?我想来想去,好像从头到尾都是错的。”
赵敛摇头:“你没错。你就是不该开城门,若是那时你开城门,全秦州都完了。你也无需自责。”
“这一个月,我老做梦。梦见佟立德,梦见下大雪。佟立德骂我变了,他说我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清清白白的人了。醒来我觉得他说得对,我确实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人了。”谢承瑢觉得难过。
赵敛笑了:“什么叫清清白白?什么又叫不清白?你一没不臣之心,二没贪污纳贿,算什么不清白?佟立德本身就是个反贼,他就是来骗你的,你别听他说话。阿昭,别人的话你总听那么认真,我说的话你就从来不听。”
“我没有不听你说话。”
“那好了,我说你没错,你就是没错了,别瞎想了。”
谢承瑢有些安心了:“这事以后会翻篇的,我总纠结也没意思。”他低头捏手指头,又想起崔兴勇惨死的样子,“一将功成万骨枯,我走的这条路,何尝不是踏着无数枯骨上来的。”
“那你想走吗?昭昭,你要是想走,我今天晚上就带你走。”
“走?去哪?”
赵敛想了一会儿:“你想去哪就去哪,我们骑着小马跑了,再也不回来了。”
谢承瑢疑惑地看着他:“我怎么能做逃兵呢。”
赵敛了然了,后来的话他也没说。他也学谢承瑢捏手指,默默听彼此的呼吸声。
“金宗烈还在秦州,他有意拖着,应当是有谈和之心。”谢承瑢又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