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,你同他们好好说话,是绝对起不了作用的!你只有把他们打服,你只有让他们畏惧你!”
谢承瑢在绝望中前所未有地生了杀心,那是他第一次在军营里杀人,是他第一次把枪指向了自己人。
“谁再像他一样,以下犯上,悖逆不轨,我一律按军法杖杀。”
他沾了满手的血,换来的,是全军将士的畏怯与服从。
崔兴勇边喝茶,边对他说:“你瞧吧,这些都是这样。不仅是这些武人,还有那些文人,你越是客气,他们越是得寸进尺。”
谢承瑢有许多位先生。赵仕谋是他的先生,教会他学枪,教会他怎么恩威并施,要他做仁将。崔兴勇也算是他的先生,教他怎么心狠,教他怎么做一个人人畏惧的悍将。
仁将和悍将注定是不容的,想做个好人未必简单,但想做个恶人一定容易。
只是崔兴勇没想到,是这样的恶葬送了他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来晚了!周六突然有点急事,一直到今天傍晚才处理好,抱歉~
第152章 四七 暴雨骤惊(二)
这一箭射得谢承瑢旧伤随新伤一起发作,昏迷了好几天都不醒。
周军乱作一团。将士们一面哭丧主帅崔兴勇战死,怨恨谢承瑢不开城门,一面担忧谢承瑢也没了,那支援秦州的禁军就彻底垮了。
崔兴勇死后,秦州一直在下雨。贺近霖不知道老天爷是在悼念崔公的死,还是在谴责谢承瑢的冷漠。他坐在谢承瑢的帐子外面,撑一把小伞看周围的人。
每当有一个人走过帐子,他都对着那个人看。具体在看什么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