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侧的丫鬟一脸喜气:“姑娘中了上签,今年定然能觅得良婿。”
沈以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丫鬟安慰道:“姑娘样貌人品俱佳,进京来的年轻公子不乏富有才学之人,也不输与世子。”
沈以宁倒不像贺若云那般对谢兰辞钟情已久,不过事事都不费吹灰之力便博得头筹,在议亲时,眼里自然只放的下男子当中最为出色之人。
谢兰辞姻缘已定,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不满。只是对那个能令他动心的姑娘,有些好奇。
“扫雪除冰的小师傅还没过来,姑娘小心。”丫鬟小心扶着沈以宁,主仆二人缓步走在廊上。
这条路通往贵客休憩的院落,少有人来,沈以宁绕过弯,看到前方亭中那两人,脚步一顿。
虞烟坐在石凳上,裙摆沾雪,手拎着裙摆,仰头跟谢兰辞说着什么。
而谢兰辞很耐心地听着,亲自为她清理。
沈以宁看了两眼,不由笑了笑。
原来矜贵清傲,不染凡尘的谢兰辞也会为一个女子做这些事。
沈以宁不欲从二人身边经过,另择了一条小道,渐渐走远。
虞烟没想过要跟着谢兰辞来这个厢房,但也没别的地方可去,走着走着便到了。
这里打扫得很干净,屏风还有些眼熟,她看了看紧闭的窗牖,一些往事浮现眼前。
她第二次见面就无意间轻薄了他。
虞烟现在会做面子功夫,微微脸热而已,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杯盏,轻抿一口。
谢兰辞先同她说了柏辛在狱中交代的诸事,末了又道:“我谴人前去查探,他们还有几日才返京。”
虞烟都不用算,再往后他们定然不能见面,大婚那日才能说上话了。
虞烟有些难为情:“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的,但一见你,又忘了。”说罢,叹了口气,脑子真是半点不记事。
谢兰辞心下熨帖至极,轻声道:“不急。来日方长。”
给他做的帕子昨日便已完工,可惜没带在身上。
虞烟摸着他方才给的压岁钱,心里美滋滋的,被他惦记的感觉真好啊。
“我还有事要处理,你要在这里待一会儿吗?”
虞烟完全没办法拒绝他的邀请,只是看着他就很开心了。
谢兰辞在桌前拆开信件,虞烟瞥了眼,走到书架旁,看来看去全是些佛经,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,拿起闲置的九连环,打算用这个打发时间。
虞烟将九连环拿到手里,坐下时不知碰到何处,指尖一疼,她皱了皱眉,抬起手,白皙指腹上划开一个小口,血迹隐现。
虞烟心下一动,把谢兰辞叫过来,献宝一般抬起受伤的手指给他看,谢兰辞眉心一拧,她则是兴高采烈的把手指送到他嘴边:“别浪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