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林州笑容僵硬,打断道:“四时景色不同,那时若还有需要,尽管来问我。”
若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带给谢兰辞,江林州已经能想到那平素淡漠寡情的谢世子会是如何不悦。
为了不再受其牵连,这些事还是等谢兰辞亲自来问吧,若有误会,当面便能澄清。
若不是误会……光风霁月的国公世子,也不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吧。
江林州说完,两息后方觉出他的话漏洞百出。
若到了秋日,虞烟仍是每旬都与元潇结伴同游,那如何是好?
想他谢兰辞年少成名,春风得意,在朝堂之上从未有低头之时,有其出色天资和家世,从来没有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,难道如今就要栽在虞烟手里了?
许是这二人初遇的时机便不同凡响,江林州在起初并没发觉谢兰辞待虞烟有何区别。
受人谋害卷入案件的受害人,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。
但如今知晓他的心意,江林州再回想起来,不论近日,从最开始就对虞烟格外不同。
江林州暗叹,他先前可没错过车夫和珠珠的对话,她们原本要去筑云寺,虞烟见他在这里才找借口没去。
从前国公府上下为谢兰辞婚事操心,谢兰辞置之不顾,只如清风拂袖,从未在心上停留。
真是风水轮流转,现在也该到他为这些男女之事多费心思了。
论起这事,江林州现下可是谢兰辞的前辈,一想到自己为讨表妹开心做的种种努力,便止不住想笑。
实在想不出谢兰辞在乎一个人,又会是什么表现。
虞烟坐在椅中,婢女挑了个簪子插入她发间,江林州思忖间,偏头瞥了一眼,大约也只有这位姑娘能一探究竟了。
只是谢兰辞心思颇深,算无遗策,虞烟性子又与常人不同,能发现得了吗?
楚芫跟匠人聊过,了结一桩大事,回来颇有闲心地给虞烟挑了耳坠,清透玉珠衬得肌肤愈发白皙,线条精致。
虞烟很不习惯,从楚芫给她戴上那一刻起,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,只有眼珠子能转一转,楚芫不过不小心碰上她的耳朵,虞烟的耳朵就红了个透,连带着脖颈也染上绯色。
虞烟为了回家不被四姐姐戳额头,还是得再挑些耳坠,便由着楚芫为她试戴,语声格外轻软,“阿芫去了很久。”
楚芫本来已经与人聊完,交代清楚,但即将离开时看到周以宁过来,便又待了片刻。
虞烟随口提起,楚芫动作微顿,什么也没说,又换上珍珠耳坠。
虞烟手放在膝上,端坐椅中,玉颈泛粉,耳尖通红,哪怕觉得痒,也只会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,从小就不会与人争辩,在亲密好友面前,更是绵软得不像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