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凝瞥见远处看热闹的诸位贵女,明白不可耽搁下去,忍气吞声开了口:“今日是我鲁莽任性,误会了虞小姐,望你见谅,实是一时心急,才口不择言了。”
话毕,郑凝没管虞烟,先去看了于妈妈的神色,见于妈妈神色缓和些许,郑凝自觉完成了任务,松了口气。
虞樱神色微缓,冷声道:“望下回郑小姐看紧自己的东西,把身边婢女也好生管一管。”
郑凝憋着一口气:“已经道歉了,还要怎样?”
虞樱握住虞烟的手,作势要走:“我妹妹平白蒙受委屈,她平素怕生少言,这可不得把人吓坏了?我带她找个清净地歇息,不劳郑小姐操心了。”
虞烟由虞樱带到阴凉处,还未坐下,侯夫人身边有头有脸的丫鬟便迎了过来,满脸堆笑地将她们引去厢房:“虞小姐这边请。”
虞烟前几日因谢兰辞的事辗转反侧,看着比往常虚弱,又与郑凝对峙,虞樱放心不下,陪她去了厢房。
侯夫人那边得了空闲,从奴婢那里知道了这事,眉心稍蹙后,只打发跟前的丫鬟去解决。
虞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,先派人安抚几句,宴会散去再送些东西,也就平息了。
郑凝虽不是她亲生的姑娘,平日在侯府都叫人捧着,在自家闹出点小事,侯夫人不大放在心上。
等丫鬟领命离去,侯夫人抿笑看向赶来的郑七夫人:“弟妹今日可是大好了?”
说着,一壁细细端详对面女子的脸色。
七弟比侯爷小了十来岁,前些年闷不吭声,瞧着没多大本事,近来出了风头,屡获嘉奖。
就连今日来的贵妇,闲话片刻后便明里暗里问七夫人怎么没来。
没来才好。今日若让人抢了风头,把她的脸面往哪搁。
郑七夫人心下冷笑,面上瞧不出来,应道:“是好多了。”抿口清茶,目光往厅中一扫,仿似无意间提起,“怎么没见着虞家的姑娘?”
目光落在侯夫人脸上,恍然一笑:“嫂嫂先时带一众姑娘去花房观赏。许是小姑娘贪玩,在那里多留了会儿。”
侯夫人唇角微僵,没应。
花房里精细养着的几盆名花,是宫中赐下。虞家也只一个四姑娘跟去看了,虞五姑娘哪有这样的机会。
郑七夫人噙着一抹冷笑,闲话几句便没再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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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仪步入书房,先给宁昌侯请安,侧首一看,才看到圈椅中坐的那人。
郑仪鲜少与谢兰辞来往,虽有结交之心,到底不敢贸然打扰,在宁昌侯示意下同这位表兄打过招呼,便沉默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