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落到他手里的嫌犯,罪大恶极,大多性情不同常人,格外嘴硬,暴烈易怒。
哪怕嫌犯屡次挑衅,他也不动怒。再刮一层血肉下来,这些人得意嚣张的声音便会变了音调,如摇尾乞食的畋犬一般下贱。
而她……先会儿还哭得万分委屈。
现下在他的屋子里,倒是很快活。
虞烟不知道谢兰辞话少,且厌烦旁人多话,一门心思表达别后的关心。
“上回给你上药,是我手笨弄疼了你,现在有没有痊愈?”
“给你的糖,我还有。可以分你,很好吃的。哥哥没有告诉我你家住何处,他又不得空闲,不然我就差人送去了。”
谢兰辞默了默,道:“平日经常这样分糖给别人?”
才不是呢。
薛宁远那个讨厌鬼缠人精休想从她这里分到。
喜欢的人才有。
喜欢糖的人也有!
自起火的员外府逃脱后,他分明还特地问了给他吃的什么。应该是喜欢的吧?
念及当日火势,虞烟吸了口冷气,小声问道:“那日大火,是你的人放的么?听说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很难应对,你有没有惹上麻烦?”
谢公子还帮她杀了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。这般一想,更发愁了。
谢兰辞怔了怔。她仍不知晓他的身份。
也是。照虞峣那又黑又臭的脸色,恨不得将她脑中有关他的记忆全部消去,自然不会跟她提起。
“不会有麻烦。”谢兰辞道,对上她的目光,又补充道:“何家几人欲图不轨在先,按本朝律例,他们死不足惜。”
虞烟胆子很小,闻言松了口气:“没连累你就好。”她心情颇佳时不吝惜夸赞旁人,“大理寺诸位大人明察秋毫,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冤枉好人。”
话罢,虞烟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,显然是还想听一听何家人的下场。
谢兰辞并不感到惊讶,小孩子最喜欢这种惩恶扬善的故事。
虞家五姑娘已然及笄,还是如此心性。
难怪会有那些传言。
这些后续他不打算告诉虞烟,让她回去给虞峣带话,择日见面。
虞烟仔细听着,乖乖点头,末了在心底又过一道,往外走了两步,转头看他:“你还没说约在何处。”
谢兰辞淡声道:“他知道。”
相锦耳聪目明,守在外面将门内对话听得清清楚楚。